暖黄的灯光淹没他的口鼻,深褐色沙发犹如浮水的木。“我也没有那么差劲吧......”
宋呈当然不会告诉他。那是一种灰色的手段,是他从商科的课堂上学来的。木秀于林,风要摧之,辱之,其它平庸的木才能听话。杀鸡儆猴的鸡。
“那你呢?也讨厌我吗?”
宋呈说得又快又轻,可李减就是听见了,还要乖乖回复。酒是某种吐真剂,不让大脑思考,不遮掩目的。
“现在是挺讨厌的。”李减自顾自笑了起来,肩膀颤抖,“每天一睁眼就在后悔......再给我一次机会......死也不来了......唉,早知道毕业就回家啃老......”
他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意气早在三年间消磨殆尽。
宋呈喉咙发紧。“从前说你的那些话,别往心里去。我......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
“不愉快的事都忘了吧。以后我们......”
“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宋呈低声道,“愿不愿意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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