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彷佛打开了话匣子：「不仅这些脏水有用，揭掉画芯後剩下的边角纸张、补绢也是宝贵的材料。因为在修复工作中，想要找到和画芯完全相同的补料是非常困难的，所以我们平时都会尽量收集、分类、保存这些材料。」
她穿上风衣，提起手提包，关上柜门，走出更衣室，笑着补充了一句，「这样关键时刻，它们就可以派上用场，免得料到用时方恨少。」
程昀看着眉眼弯弯的林冠如，由衷地说道：「我本以为你会立刻回医院，没想到你还先赶回来工作。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
林冠如想到自己先前那副失态的模样，脸颊一热，红晕迅速爬上耳根。
她低下头，轻轻拢了拢耳边的一缕碎发，有些局促地说：「其实我出门前跟爷爷说，有幅画前几天刚洗好，这几天雨水多，怕它受cHa0发霉，必须尽快揭画。我怕他问起工作室的人，如果知道我没回来，会起疑，所以只能真的回来做一点。」
她说完後，忽然觉得解释得太多了，有些懊恼。他也许只是随口一说，她却反应得太认真了。
她抿了抿唇，试图轻描淡写地转开话题：「程大哥，今天耽误你工作了。其实你不用特意陪我过来，我早就没事了。你下班後再到医院，和我会合也一样。」说话间，她已经轻轻迈步往外走，像是想藉着拉开距离来掩饰自己脸上的不自在。
程昀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脚步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当时你那种状态，我怎麽可能放心你一个人离开。而且，从现在开始，你不要怕打扰我，我们现在是情侣，你经常打扰我才是正常的。」
「还有，」他偏过头看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以後别再叫我‘程大哥’了，太见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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