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言暻心中还是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丝担忧,然而他担忧的,并非是自己的处境,或是朝臣的为难,而是对守钧的影响。

        他深知,守钧与自己的关系太过紧密,那些有心人即使不对自己出手,也一定会对守钧不利,在自己还是皇子时,如此的紧密不会有人多说什麽,但现如今,他坐在全大琛最受人瞩目的地方,即使自己没有危险,也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不会受牵连。

        想到这里,言暻嚼着桃花糕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脑海中不自觉地忆起两人在凝沙郡时,一起在开满金h碎花的银沓树下,挂上木牌时的情景,还有......那两句话语。

        「守君千年永不变。」

        「此景此心亦如是。」

        言暻望向守钧,心中顿时涌现了复杂的情绪,那些相识的场景又映入脑海,两人因为一块桃花糕的初次相见,还有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伸出的那只温暖的手,将他最重要的梧桐叶纹银牌寻了回来,以及数不尽的保护、相望凝视的眼神、无数个相眠的夜晚,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却又像一场梦一样。

        但,他是臣,自己是君,即使过往再如何亲密无间,再如何......两心相印,终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终有一天,他只能给守钧下旨赐婚,亲眼看着他与其他姑娘结为连理,而自己,亦是只能和一个自己不Ai的人结发。

        这不仅仅是生在皇家的宿命,也是迫於世俗的无奈,毕竟不会有人乐意见到一国之君和一个男人结为夫妻,更何况他们身在大琛,而非西轮云那般开放的地方。

        「子钧?你身T不舒服吗?」,守钧见言暻脸sE不太好,有些担忧地开口,而言暻也瞬间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两人正相看无语,一个小内侍缓缓走了进来,拱手行礼:「陛下,吴侍卫和羊掌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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