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此时此刻所有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他知道这样的注目对一个灵息稀薄的外门弟子来说，几乎是个灾难—任何一点错误，都会成为流言的把柄。他也知道，自己应该垂首行礼，应该先避让半步。
他全都知道。
可他像被钉在原地，动不了。
沈玥在他面前停下。
近距离看去，那张脸b传闻中的还要冷淡，像冬日的冰霜，却不是刻意疏离，反倒像是他本就是如此。他眉眼落下时，Y影覆上他的睫羽，让那双眼看起来更加深邃，藏着风暴将至的静。
他抬手。
那是一个极直接、极明确的动作—掌心向上，像是索要、也像是要扶住谁。
谢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瞬，他才意识到，对方是在要他的手。
他喉头一紧，几乎是出於本能地伸出自己的手。那只手因为长年修行不顺、做杂物劳累而磨出的薄茧，指节并不修长，皮肤也没有内门弟子那样的温润细白。递出去的时候，他几乎有一瞬的不安与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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