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不慎撞破伤口後,萧烈与楚楚之间的相处,彷佛隔了层微妙的薄纱。他不再厉声禁止,她亦暂敛了化身无影的行动,两人心照不宣地维持着某种平衡,而日常琐碎却在不经意间浸润着无声的转变。
清晨,萧烈惯常在院中练枪。枪风凌厉,破空之声不绝。而楚楚总会「恰巧」於此时,在廊檐下支起小药炉,为伤兵营煎制金疮药。浓郁苦涩随风飘散,时而萦绕他的鼻息。
他枪势未歇,剑眉却几不可察地微蹙——非因厌烦,而是那药香总教他忆起她臂上那道狰狞箭伤。军医曾报,创口深可见骨,幸未伤及筋脉。这念头令他在收势的刹那,目光总不由自主掠过她的左臂。她虽着宽袖衣衫,举止如常,他却总觉她捣药时,左臂动作较右侧迟缓半分。
而他不知,背对他的楚楚,唇畔偶会泛起清浅笑意。她能感知那道时而落於身上的、带着审视与别扭关切的目光。遂在转身取药时,故意令宽袖拂过左臂,恍若不经意展露那处被细心包紮的伤痕。
军中膳食粗陋,萧烈向来不以为意。然近日案头总多出一二JiNg细菜sE——一盅炖得糜烂的药膳J汤,或几样清爽小菜。亲兵只道是庖厨「顺便」备下的。
初见那明显费了火候的汤盅时,萧烈执箸的手微滞。抬眸望向对座安静用膳的楚楚:「你做的?」
她扬睫摇首,目sE无辜:「非也,许是庖下知相公近日劳顿,特备的。」语毕竟主动执勺为他盛汤,轻推至前,「相公趁热饮。」
萧烈凝视这番「此地无银」的举止,未予点破。默然接过汤碗,勺起温热送入口中。甘醇药香混着J鲜滑入喉间,驱散几分边关寒气。他未发一语,只将那盅汤饮得见底。
此後便默许了这般「顺便」。偶在她埋首用饭时,他会将那碟她多夹了几箸的清爽小菜,不着痕迹地挪至她手边。
萧烈常於书房处理军务至深夜。烛影摇红,映着他冷峻侧颜。这夜正凝神审视边防舆图,忽闻门外细碎脚步声。
抬首见楚楚端着托盘立於门前,盘中盛着氤氲热气的安神茶。
「见相公书房烛火未熄,便…顺道煮了盏茶。」声线轻软,带着夜sE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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