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未完,木墙内侧忽地散开一圈很淡的咸凉。不是水,却有海的味道,海的记号在深处亮了一下,波纹透过木心传来,屋内的火随之一稳。那味道不属於这位妇人,却像有意识地朝她靠近,海本能抚睡哭过太多次的x口。

        「不可以。」艾莉西娅按住木面,「你想借的是夜,不是海。」她把水纹镜翻面覆回桌上,让那一层刚起的波被木x1住,「海不是你的,不能越界替你做事。」

        妇人眼里涌上一阵cHa0,却懂得克制,将cHa0咽下去:「那……可以封存一点担心吗?」

        「可以封存对担心的恶循环。」艾莉西娅说,「你仍会担心,但它不会在半夜变成一根把你唤醒的针。」

        妇人把毛巾平平放下,指尖抖得像吹熄一盏小灯,艾莉西娅让她把那针一缕一缕cH0U出,放成一枚透明的小结,收入一格cH0U屉。那结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却让妇人的肩膀落下一寸,她抹了抹眼角:「谢谢,我会记得路。」

        她走後,木墙里的海味也退回了原处,像把cHa0留在x腔最里面,不再误入他人。

        巷口换了风向,午前的光忽然像傍晚那样长,石缝里的影子彼此叠在一起,辨不清谁先谁後。夜墨歪着头听了一会儿,尾尖在门槛中线点了一下。「西边的钟早了半息。」牠说。

        第三位客人到来时,光忽短了一截,来的是一个男人,肩背微驼,眼里有长久等候留下的钝光。他站在门边不动,似乎怕自己跨进来就会把什麽说破。

        「我……是来赎回。」他轻声,「昨天,我把她会在明天出现交了过来。」

        夜墨把胡须向外展开一点;艾莉西娅抬眼,看见他手里捧着什麽——不是花,不是车票,而是一张提醒字条:今天的见证。上头写着:「把今天留给自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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