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西娅以指尖在空中一刮,极薄的一层光膜罩住两人的气息,像请了一整片湖面来让波纹止住。她沿队伍边缘而行,不逗留地看、不费力地听:镀银面具内掠过齿缝的风,鸟笼里未孵的蛋在壳上急促敲击,谁把笑声装进瓶,谁把影折成纸塞入袖口。

        他站在稍亮的一隅,背对极夜,侧影沉着。

        黑发在左侧发际藏一缕细银,像留下过一道闪光;长外套剪裁乾净,右手把玩一支黑手杖,杖头镶着一枚银月。有人擦过他的袖,他笑,笑得不低,却恰好不惊动任何一盏灯。身上那GU杜松与纸墨的味道,是转身後才嗅见的。

        他回身,琥珀sE的眼在灯边稍偏绿,温度先到,颜sE後至。

        「啊。」他说,像算准了这一拍才开口,「你终於在今天来还债了,艾莉西娅。」

        夜墨把尾影往前一g,影子立起一道低墙,没有客气:「你这张脸,还是很欠我一爪。」

        他笑意更真:「我想你,夜墨。」而後向艾莉西娅微微一礼,礼数极准,「也想你。」

        他名叫燧狐,人类魔法师,名字像火石,出手似火星。手杖轻点地面,像点了一下与此刻的契合:「老规矩?用礼换路。」

        「巷子欠的债。」艾莉西娅袖口露出极淡墨痕,「不是你的。」

        「我替他们收。」燧狐摊开掌,一枚极细的银针躺在其上,针眼穿着近乎不可见的黑线:「那年我借你一盏无风之烛,你们救下一个还不会走路的人。巷子记帐,承诺总有一天会替我送达一个愿望。今天极夜开门,我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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