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言眉心微蹙,没有立刻回话。
赵诗蔓没注意到他的沉默,自顾自地说下去:「说实话,他跟传闻差不多,说话挺随便的。不过人b我想像的要平易近人,没有那麽架子。」语气里带着轻快,好像只是在分享一个小趣事。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才传来高景言压得极低的一声:「是吗。」
他脑海中立刻浮现陆衍泽那副松弛、看什麽都像在玩味的表情,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随意地对赵诗蔓品头论足。那种所谓的「亲切」,不是因为平易近人,而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在意。
高景言的声音平淡无波,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嗤,「陆大少爷一向如此,看到漂亮的nV孩就忍不住展示他的孔雀尾巴,这是本能,和亲不亲切没关系。」
在这絮絮的对话间,高景言感到某种紧绷的东西正缓缓松开。他向後靠进沙发深处,闭上眼睛,手机贴着耳廓,传来她轻柔的嗓音。这几乎是他唯一允许自己显露些许疲态的时刻。
「有点累。」他忽然打断她的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那头静了一瞬,随即传来更温和的回应:「嗯,那你早点休息吧。」
「嗯。」他低声应了一句。这已是极限。
他不会诉说在会议室里被挑剔时的压抑,不会描述父亲冷冷审视下的沉重,更不会去谈那些随时可能被放大的苛责。他的要强和骄傲不允许他真正剥开外壳,露出内里或许存在的脆弱。但仅仅这一句「有点累」,已是对赵诗蔓独有的、连他自己都难以承认的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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