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京大附中的生活按部就班地运转。yAn光穿过教室的玻璃窗,在摊开的数学卷子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竹也握着笔,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视线紧紧锁在最后一道大题的复杂图形上。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翻动卷子的轻响。

        然而,这份表面的专注下,是竹也绷紧到极致的神经。她的耳朵像雷达,捕捉着走廊里每一个靠近的脚步声。每当那熟悉的步伐隐约传来,她的背脊就会瞬间僵直,呼x1下意识地屏住,直到脚步声远去或转向别处,才敢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在躲他。用尽一切办法。

        放学铃声一响,竹也总是第一个收拾好书包,动作快得像在逃离什么。她不再走靠近理科实验班的那条主走廊,而是绕远路,从人少的艺术楼侧门穿行。校门口,她低着头,脚步匆匆,混在汹涌的人流里,迅速消失。

        薄盏的电话打来过几次。手机在书包里震动,屏幕上跳动着那个没有备注却早已刻进脑海的号码。竹也看着它亮起又熄灭,一次,两次,三次……指尖冰凉,始终没有按下接听键。信息提示音也响过,她点开,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在哪?”或者“回电话。”她盯着屏幕,直到它暗下去,然后默默删除,没有回复。

        薄盏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她。他尝试在放学路上堵她。第一天,竹也远远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倚在校门对面的梧桐树下,手腕上的银链在夕yAn下闪着冷光。她心脏猛地一缩,立刻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的小巷绕了远路回家。第二天,他似乎学聪明了,提前守在了她绕路必经的那个巷口。竹也刚拐进去,就看到了他。他双手cHa在K袋里,目光沉沉地锁定了她。竹也脚步一顿,几乎是本能地,猛地转身,钻进了旁边一家挤满学生的N茶店,借着人群的掩护,从后门溜了出去。

        第三天,薄盏直接等在了员工公寓楼下。竹也走到路口,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倚在单元门旁的身影。傍晚的微光g勒出他冷峭的侧脸轮廓。竹也的心跳瞬间失序,她立刻后退,躲进旁边杂货店的Y影里,等了足足半个小时,直到天sE完全暗下来,才看到他带着一身低气压,烦躁地踹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转身大步离开。

        她知道自己像只惊弓之鸟,可笑又可悲。但靠近他,就意味着要再次面对那令人窒息的差距,以及协议带来的挥之不去的屈辱感。她需要空间,需要喘息,需要证明自己可以“靠自己”。

        于是,她把自己更深地埋进题海里。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成了她的堡垒,厚厚的习题册和错题本堆满了桌面。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薄盏,不去想那些让她心口发疼的画面,只专注于眼前的公式、图形和解题步骤。笔尖在草稿纸上疯狂演算,仿佛要将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倾泻在那些冰冷的符号里。

        夏晓担忧地看着她。课间,她凑过来,压低声音:“小竹子,你最近…没事吧?我看你脸sE不太好。”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还有…薄盏,好像很久没来找你了?之前放学,你好像也总躲着他走?”

        竹也握着笔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她低着头,视线SiSi盯着卷子上一个复杂的几何辅助线,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她只是用力地摇了摇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瞬间变得苍白的侧脸和眼底翻涌的酸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