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也嘴角弯起浅笑,小心地把小组的作品收进带来的小收纳袋里。刚拉上拉链,一道熟悉的身影就笼罩下来。

        薄盏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他似乎完全没在意周围同学瞬间投来的好奇目光,像是穿过自家客厅一样自然。他直接停在竹也的课桌旁,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她桌前空空如也的桌面。

        然后,他抬起手,随意地将自己手里那团纠缠得如同被猫抓过的毛线疙瘩——“啪嗒”一声,丢在了竹也刚刚整理g净的桌面上。

        那团灰蓝sE的线球,胡乱缠绕着几根针织bAng针,针脚凌乱不堪,边缘卷曲,与其说是半成品,不如说是一团灾难现场。它突兀地躺在那里,和竹也整洁的桌面形成了惨烈的对b。

        薄盏的声音随之响起,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得清楚。语调理所当然,完全没有请求的意思,更像是下达一个无可辩驳的指令:

        “帮你补了那么多次数学,”他下颌朝那团乱麻微扬,“这个,你帮我Ga0定。”

        竹也看着桌上那团令人头皮发麻的线疙瘩,又抬眼看向薄盏。他神sE平淡,仿佛提出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等价交换。一GU无语感瞬间堵在x口。数学补课是“协议”的一部分,是他要求的,他的辅导也确实有价值,可现在这团毛线算什么?家政课作业也成了“协议兑现”的内容?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周围同学带着隐隐八卦意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夏晓在她旁边,眼睛滴溜溜地在薄盏和竹也之间转,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地向上咧开,一副“吃瓜”的憋笑表情。理科班那边,刘鑫和王哲也伸长脖子往这边瞧,脸上写满了“盏哥牛b”和“得救了”的庆幸。

        拒绝的话在喉咙里滚了滚。她不想在众目睽睽下与他争论,更不想引人注目。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避开了薄盏那带着点审视和笃定的目光。

        几秒钟的沉默后,竹也伸出手,默默将那团乱糟糟的毛线和bAng针收拢起来,动作有些僵y地放进了自己书包侧面的口袋里。全程没有再看薄盏一眼,也没有说一个字。

        薄盏看着她顺从的动作,嘴角往上弯了一下,那弧度极淡,转瞬即逝。他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也没再多说一个字,仿佛事情本该如此。他单手cHa回K袋,另一只手随意捋了下额前的碎发,手腕上的银链折S出一道冷光。然后,他转过身,迈开长腿,在无数道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中,泰然自若地离开了家政教室,背影挺拔而疏离。

        他一走,周围的空气才仿佛重新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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