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蘑菇，他没洗。他说：
「泥土味要留下来，这样吃的人才记得脚下还有地方落根。」
最後那包香料粉，他没全部放，只取一撮，撒在汤面，像在画火星上的一幅旧家门前的地图。
「‘香太过，记忆会争吵；香太少，记忆会沉睡。’要刚刚好，像你小时候睁眼闻到饭香，不确定是梦还是真的那样。」
整个舱室安静下来，只剩下那锅缓缓冒泡的声音——不像在煮饭，更像在念经。
&轻轻盖上锅盖，转小火，然後低声自语：
「我外婆说过，卤汁是会听人说话的。只要你诚实，它就会帮你留下。」
他转过身，看向那群漂泊的人，一张张脸上写满饥饿与乡愁。他没说「请坐」，只说：
「等一下，还差最後一样。」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那罐封存三代的老卤汁JiNg华，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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