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得突兀,却又自然而然,直接切入玄奥之理。
林奇略一沉Y,缓声道:「在下浅见,命运如舟,天意似水,人力为桨。水势滔滔,或顺或逆,非一舟可改。然舟行何方,或奋力争渡,或随波逐流,却在持桨之人。天定大势,人争小势。尽人事,听天命,或许便是凡人於命运洪流中,所能把握的几分真切。」
他没有高谈阔论,只以舟水为喻,结合自身感悟,平实道来。身为长生者,他对「天命」与「人为」有着远超常人的深刻T会。
文士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轻叩桌面,发出极有韵律的轻响。半晌,他才开口,声音飘忽了些:「好一个天定大势,人争小势。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世间芸芸众生,挣紮求存,所求不过名利长生,殊不知,长生或许才是最大的虚妄。与天地同寿,见故人皆朽,岂非无边寂寥?」
这话语间,竟似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感。
林奇心头微动,面上却依旧平静:「寂寥与否,存乎一心。若心有所系,有所求,有所执,即便万载光Y,亦不过弹指一瞬,处处可见新奇。若心无所依,无所恋,即便朝夕之间,亦觉度日如年,生无可恋。长生非目的,如何度过这长生,方是关键。」
他的回答,隐隐点出了自己不同於常人的心境,却又不露痕迹。
庭院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香炉烟气笔直上升,池中锦鲤偶尔摆尾划破水面,发出轻微声响。
文士深邃的目光落在林奇身上,彷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许久,他嘴角似乎g起一丝极淡的弧度,轻轻将杯中残茶泼於池中,引得锦鲤纷纷聚拢。
「茶已饮尽,言归正传吧。」他语气恢复了最初的平淡,「客人费尽心思寻到此处,所yu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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