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凨拿着木瓢,正不停地舀着药汤往桶中之人的身上淋去。
桶中之人,肩膀以下皆浸在褐色的药汤之中,他的皮肤呈现一种诡异的白,像是玉石泡入热水中一般,而他从右肩胛骨开始,一道狰狞叫人难忘的伤疤向胸前蔓延,没入水中,不知其长度为几何。左肩还添了一处新伤,
细细看去,他暴露于空气之中的肌肤,有无数道伤疤,深浅不一,透露着从前的人生总是会深陷于险境之中。
他苍白着一张脸,闭着双眼,头顶密密麻麻扎着粗细不一的银针,湿发披散在胸前背后,柔和了眉眼之间的戾气。他好像沉浸于睡梦之中,只药汤淋下,触碰肌肤的一瞬间便会渗入骨血之中,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会轻轻颤抖。
“若是痛,你别忍着。”蓝凨轻轻开了口,带着些许不忍心。
严玦没有回答他,像是真的睡着了。
蓝凨叹口气,今日这药药性如何,他最清楚,伐经洗髓之物,旁人兴许连片刻都忍受不了。
他也忙碌了一整个早晨,此刻趁着严玦药浴的时候,方才阖上眼睛准备休息片刻。
严玦忽而睁开了眼,眼神锐利警惕,“有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