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
昏倒前我只听见我哥喊了这么一嗓子,看见他近乎崩溃地抱住我,节奏紊乱的呼吸打在我的颈侧,我知道我哥快吓死了,可是我好疼,又好害怕,只来得及轻轻叫了一声哥,轻到不知道我哥听见没有。
后来有人打120,我好像听到了急促的鸣笛声,还有我哥不断喊我的名字,脑子一团乱。
醒来后,我第一个见到的就是眼眶通红的我哥,几乎要滴出血来。他见我醒,慌乱地按铃叫医生护士,我看着有点想笑,当年他大学刚毕业一个人在酒桌上跟那几个老油条谈判时候都没这么六神无主,我轻轻握住他的手,哥哥的掌心甚至渗出了汗。
我的手很暖,哥的手凉冰冰的,于是我拽着他的手不放,硬要给他暖手。
我还没退烧,昏昏沉沉的,意识不大清醒,大脑有点延迟,动左手时才察觉到被打了石膏,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断了爪,现在就可以重拾儿时的梦想当断臂大侠杨过。
我哥跟医生确认了注意事项,送走医生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我的头,叹了口气:“难受吗?”
其实挺难受,我说了声还好,招招右手示意他过来坐到床边,他照做了,我感觉他走路时候腿都是软的。
近看我才发觉他憔悴不少,天不怕地不怕的哥哥就怕我有个万一,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每次住院都是走一趟鬼门关,他不怕砸钱,哪怕把家本砸进去,他就怕哪天从鬼门关里捞不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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