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诊室是临时调给邱然用的,在二楼特需诊区尽头的一个角落,独立,僻静,卫凛冬基本全天驻扎在这里。
“体温今天降下来了,肺部感染也已经得到控制,术后似乎比大家预想得好一些,”邱然说着话,卫凛冬比较晚才抬头,看过来的眼光角度偏下,说不出哪里有些怪,邱然顿了下,继续道:“但他还没有醒,超出了可以接受的正常时间范围,这一点很不好,神外那边也看了,跟文涛推测的大致相符——”
“摔下来时边野那一边有个突出来,断掉的枝杈,正撞上他右侧头骨这个位置……”邱然半坐桌沿,在明亮背板的ct片上指了指,动作在下一秒顿住,他终于察觉到卫凛冬的异状——一直在盯着他的嘴看。
“卫哥,”他问:“你怎么了?”
对方翻出张纸,拍了根笔,一起推过来,邱然听到卫凛冬说:“写,把主要的写一下我看。”
邱然不解地朝段文涛看去。
“我哥他,”段文涛闷着声,像在咬牙:“听不见了。”
一瞬地,邱然瞪大了眼,惊愕地转回头。
“我哥说是神经性的,断断续续,反正……大多时候就,”声音变得干涩又沙哑,段文涛低下头:“听不真。”
头低得厉害,即便前额头发掉下许多,仍旧没将泛红的眼圈全遮干净。
邱然沉默了一会儿,拿起笔开始写,他简要叙述了下边野伤势的进展,段文涛同时一起走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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