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微微一滞,瞬间明了,烟儿来葵水了。
他不动声色地收紧手臂,将女儿护入怀中,扯过一旁薄毯,细致地盖在她身上掩好。
杜若璞在对面静坐,父亲这一系动作与瞬间变幻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眸色深了深,终是沉默地别开了视线。
马车疾驰,碾过青石板路,辘辘声划破一夜寂静。
当杜若烟醒来时,天光已是透亮。
她身上换了素净的里衣,静静躺在书院斋舍的卧榻上。
榻前,白芍正伏着打盹,呼吸绵长,想必自天未明便守在此处。
杜若烟伸手轻轻摇了摇她的肩,低声唤道:“白芍。”
白芍蓦地惊醒,揉眼见是她,顿时红了眼眶:“小姐可算醒了!四更时老爷亲自来吩咐,说您病了,让我即刻搬来照看……”她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都怪我没伺候周到,竟让您病成这样……大少爷吩咐的药还一直煨着,我这就去取!”
“不必了,”杜若烟轻声打断,“许是因月事来了,那药……太苦,不喝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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