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意楼这个地方毕竟还是偏北边一点,若是千秋岭或者杏花浦往南,大概会暖和得多。
秋月白出了门,晚边,看见一些瘦削的少年从西边走到东边,他望向那些人,逆着少年们走的方向往前走去,这条路他很熟悉——在他也和这些少年差不多大时,秋月白就走过无数次。
从天晴走到下雨、从下雪走到雪停、从东走到西再从西走到东、从日出又走到日落,唯一不变的是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去一个人回。
而今,走在这里,少年中已经没有他认识的人了,每一张面孔都带着陌生与麻木,这些人也如他那时候一样,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生活。
走到一处围着的院子门口,他停下。
一个壮汉走了过来,对着他抱拳。
他们都认得他——曾经有人说,在得意楼,要认得明月夜并不难,这个人就是这样,即使你没见过他,但看见他时就该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合该叫什么名字……这些人现在就是这样想的。
这个沉静貌美的青年只是乍然抬眼,便叫人仿佛见了杨柳岸边辽阔的、荡漾着光华的秋水,一轮明月昏昏沉沉溺于水中,连带着万顷碧波都只是沉默不语,低眉垂目,不敢抬头。
院子里还有人在,那些孩子光着上半身,手中握着武器习武,见到人来了也不吱声,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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