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绝对的武力压制,即使是再奋力的反抗、再快的轻功也跑不过他那一刀——死,只有死路一条。
黑发与白如纸张的脸相呼应,青衣人面无表情渐渐走近,人头还在滴血,他的身上却干净得只有雨水,如夜行的罗刹。
等到走到对面还剩下几步时,青衣美人薅着头发将人头举起来,又伸出两根纤长的手指将人头拨正给他们看——那是一张所有人都没见过的脸,俊俏,又带着点娃娃脸。
青衣人问:“是他吗?”
脖子被斩断处,血还在流,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已经变得惨白,但还带着点温热。
一个新鲜的死人。
他们不是没见过死人,也不是没见过这样分离的人头,甚至腐败的、恶臭的、露出白骨长满了蛆虫的也不是没见过——可面前的这一个偏偏让他们看得说不出话来。
寒气顺着脚心往上钻,蔡富景的酒醒了一半,他半生刀尖舔血,淋过不知道多少场雨也并未觉得冷过,但他今天却突然产生一种冲动,想迅速回家换身衣服洗个热水澡烤烤火暖暖身子。
青衣人微微歪了歪头,未等到回答已经让他觉得有些不满,他蹙着眉头,重复了一遍:“……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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