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觅云呷一口茶,不紧不慢抬起眼皮:“自打来你这里敷药,家姐便三天两头去瞧我,搜肠刮肚将府城的新鲜事说与我听。这件事,她自然也同我透露了一二。当然,具体的,我也并不十分清楚,只晓得大姐夫这几日为了此事,着实有些焦头烂额。这会子我告诉了你,你可莫要转头便出去嚷嚷。”
“苏家这种大门大户出了事,城里百姓铁定议论纷纷,哪里轮得到我来嚷嚷?”
叶连翘看她一眼:“快说。”
“听家姐说,那苏大夫人身子不大好,每逢季节交替,总要病上一回,这个,你可知?”
“的确,我也曾遇上过一次。”
“今年也不知是怎么了,打从入了秋,那苏大夫人便一直缠绵病榻,几个月也不见好转。郎中去了一个又一个,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汤药灌了一碗又一碗,反而越病越重,就是三天前,人没了。”
蒋觅云捧着茶碗,面无表情,语气也同样毫无波澜:“死了个长房大夫人,这对苏家来说,当然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可若要我来说,这世上,哪天还不死个把人?郎中说不出甚么,仵作也瞧不出任何不妥,便只能得出结论,说那苏大夫人乃是久病而亡。可……苏家人不依啊,一口咬定,此事必有蹊跷,扭着我姐夫混闹,非要讨个明白说法。他家有人为官,又家大业大的,我姐夫哪能不犯愁?”
“蹊跷?”
叶连翘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到某个人身上,随即赶忙摇摇头,将这毫无凭据的想法丢开:“苏家人说,蹊跷在何处?”
“奇就奇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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