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之后,叶连翘便过上了每天两碗药的日子。
苏四公子推荐的那剂内服汤药,里头多是散瘀活血的药材,并不十分苦,只因里面添加了水蛭,令得她每每吃药时,都得做上一番思想斗争,再捏着鼻子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去,旁边的小丁香,便立刻会往她嘴里塞一块饴糖。
她也实在是有些等不及,喝了七八日的汤药,琢磨着应当差不多,便开始着手用外敷药,每天临睡前,将黑漆漆的药膏往疤痕上厚厚涂抹一层,再盖一张贴布,待隔天清晨用水洗去,静静等着药发挥效用的那一天。
夜深人静时躺在榻上,她似乎能感觉到那熬得极细的药膏,正一点点顺着伤疤的缝隙渗进皮肤,隐约有一丝凉浸浸的感觉,然而不一会儿,内里却又好似热血翻涌,仿佛细嫩白净的皮肤,正顶破疤痕,破茧而出。
一定……一定会有效果吧?
薛夫人照旧每日里来叶家涂抹生发药酒,头上发丝眼见得一天比一天茁壮浓密,与叶连翘之间也日渐熟络,三不五时,还会将自家的烦心事说与她听。这日上午,叶连翘和小丁香两个送走叶冬葵,正打了水站在门口洗脸,薛夫人便又上门来。
只不过,这次来的,不止是她一个人。
拢共三四顶小轿,浩浩荡荡地在叶家门外停下,薛夫人领着三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妇人,施施然落了轿,大老远的便同叶连翘打招呼。
“连翘,你来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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