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独自活下去的。”

        阿飞独自生活了十几年,当然了解这句话的含义,自然降临的灾害可以抗过去,凶险的磨砺也可以与之对抗,唯有孤独,不堪忍受。

        他在奈奈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同样的孤独。

        ——他已习惯,她仍在恐惧。

        深巷已在眼前,月光被风雪割得破碎,道路两旁的房屋与树木在如霜的路面落下参差鬼影。

        阿飞确定自己没有走错,保定城就这么大,这条路也就只有这一条街,他瞪大了眼睛,又揉了揉,愣在了原地。

        窝棚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黄泥筑的小房子。说是小房子也不准确,因为从外观上来看,那更像是一座坟墓,没有门,也没有窗,只在上头开了个巴掌大的口子,隐隐透着光。

        阿飞迟疑地走过去,不自觉地顺着口子往里看,里面居然生着火!小姑娘就在里头,原本用来搭窝棚的皮革被她一半垫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眼睛上还蒙着那条沾了血的白绫,她就那么蜷缩着睡着了,一边脸颊被火烤得微微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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