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斯琪吞了口口水,靠着墙,一步一挨摸索到门边,把门栓放下,她让了一步,门打开,湿热的香风与清凉的空气对冲,森冷的月光倾照,达斯琪微红了脸,眼睛的焦距对准了西门吹雪旁边的门框,鞠躬道:“我眼镜掉在地上找不到了,居然用这种小事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无妨。”西门吹雪的声音还是清冷的,只可惜达斯琪完全不曾瞧见,这个仿佛冰雪雕成的人目光不自然躲闪,手和脚的动作也完全是僵硬的。他手里拿着一盏烛台,一点暖光的光投在他脸上,似是在掩饰他完全红透了的脸颊。
他以为达斯琪是穿好了衣服才开的门,可谁知……她的双臂和胸口全都裸露在外,身上只有隐私部位被浴巾牢牢围着,浴巾的长度只能盖到……他没再往下看。月光让她的肌肤变成玉石一般的颜色,在脑后夹起的长发也有几缕垂下来,她脸上挂着歉意和羞涩,黑漆漆的眸子不再镇定,染上了慌乱和迷蒙,她的一只手正紧张地抓住浴巾领口……这一切的一切都对一个男人有着致命的诱惑。
偏偏她这个人跟“诱惑”两个字没有一丝关系,她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他有过任何交集,而是在直视支撑房梁的柱子,一边说一边比划着眼镜掉落的位置。
她的手上还有摸过地面而留下的脏砂。
她的眼睛是真的不好。
意识到这一点,西门吹雪居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望。他把烛台放低了一些,在她说的位置找了找,很快就在墙角与木架间的缝隙里发现了它,他蹲下身,用两根手指夹住眼镜框拿出来,袖子擦了擦,然后拉住达斯琪的手,在她指尖绷紧时把眼镜塞到她手里。
达斯琪道了声谢,把眼镜戴上,一枚镜片已有了稀碎的裂纹,但这并不影响什么。
西门吹雪在用自己半湿的袖子慢慢擦去她手上的脏污,达斯琪一阵脸热,忍不住抬眸看他,不出意外的,她也和西门吹雪有了一模一样的反应。
呼吸顿止,肌肉僵硬,本就有些发红的脸更是连耳朵带脖子全都染成烂番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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