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一直没有忘记这位当世还是穿着一袭灰衣青衫,面带尘埃的男人的回答:“大好河山,不如共醉天涯?又何须姑娘操劳弹筝唱曲呢?”

        她当时和现在是一样的,沉默了,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间接拒绝了他,现在这个男人求她,她是不是也要和当年那个男人一样,间接拒绝这个男人呢?

        她望着这位四年不见,气质锻炼得更加出众的男人,她沉默不语……

        跋锋寒真得已经有些想要上阁楼了,但他还是没有做出这种无礼的事情,一来他是不愿意冒犯尚秀芳的,二来他已经看得见众人眼中冒出得那一团火,此时此刻他若擅自闯入,那岂非就是引火烧身?他并不是一个怕招惹麻烦的人,但也不想招惹没有意义的麻烦。

        他依旧在喝着他平日并不太喜欢喝着的名贵茶水,脑海中却忍不住思忖现在旷神谕在干什么呢?是不是依旧和尚大家谈风论月,听一曲天下,闻一声弦歌呢?

        现在他只是愈发对旷神谕这个人好奇了,他感觉这个人的身上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秘密,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不由自主被这个奇特的男人吸引。

        大堂内原本是非常喧哗的,至少跋锋寒一直都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可这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声音,一道仿佛如天籁般的声音忽然如天上飘来的云彩一样悄然响起,它出现的瞬间,天上地下一切都仿佛静止住了,世上仿佛再没有声音了。

        但这个时候是有声音响起的,非常悦耳的歌声:“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优雅悦耳而动听的歌声以一种非常平静直白的方式缓缓道出,语调非常淡漠,但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伤感在其中弥漫。

        跋锋寒并不是一个大惊小怪的人,天底下能令他惊讶的事情实在是不多的,可这时候他手中的茶杯掉在桌子上,仿佛都不知道,他瞪大这眼睛望着被红色装饰遮挡住视线的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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