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动作放得更轻、他几乎保持着缓慢的无声,走近床边。
过去数年的回忆在记忆里早已褪色,随着成长他对于许多事物的感知都变得迟钝麻木起来,然而有关于她的画面,竟然仍都是鲜活而真实的。
记得十八年前的今天,他站在手术室的走廊门口,看着顶上挂着显示“手术中”的字牌,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息。
医院,见证无数生死交替的地方,让他在年幼的四岁,第一次亲自迎来了一条新生生命的诞始。
那时小小的她不着寸缕地被棉布裹着,从手术室里抱出来,脸上还带着一点儿白腻的胎脂,整个脸蛋儿皱巴巴的,微弱着啼哭了没几声就安静了下去。
外婆接过妹妹让他试着抱一抱,他无所适从地僵硬摊开手,像棉花一样轻的重量便落在了胳膊上。
看着臂弯里小得出奇的婴儿,脆弱得像是任何触碰都会伤害她,他几乎不敢有所动弹。
妈妈怀孕时没有把他带在身边,妹妹就像从天而降一般,即使抱在怀里也只有一种飘渺的实感,无法知晓此后竟会这样刻骨铭心地融入自己的生命当中。
而现在,眼前的妹妹亭亭的个子蜷缩成一团,阖上的眼睫轻颤着,纤弱得如同栖息在盈盈花蕊上的蝶。
似乎只是他的一晃神,她便在这种错觉般的时光流逝中一点点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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