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等儿子回来,就道:“这千百年来,都是如此。丈夫外出为官,妻子还需随行伺候,除非是家中婆母需要她照顾,这才能给你纳几个妾室随行照料。”
“如今可好,人家自己要出门做先生去了——还是做的那一群不要脸的女人先生。天爷啊,以后谁还敢与我家结亲,她就看自己生的是个儿子罢了,在成婚之事上受不了多少的磋磨。可是咱们家还有女儿呢,二丫头三丫头也大了,要是有人知道她们的嫡母给一群青楼婊子教书,那谁还敢跟我们家的姑娘结亲?”
这话说的她儿子不敢吭声,只道:“母亲,你这些话,怎么不在今日皇太女殿下面前说?”
老妇人就被噎了噎,道:“你知道什么,今日皇太女殿下来,我先被吓着了——毕竟我在她面前还骂了人,便想着怕拖累你的官身,要不是如此,我也是不怕的。哎,为娘的,也是为了你和楠儿好。”
她儿子听了也不说话,这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就只有妥协的份了。再者说,他并不觉得问凝去丝州有何不妥。
老妇人就开始骂,“我如今最后悔的时候,便是看你当时性子弱,怕你爹去世后,你被族中之人欺负,便给你找了她欧阳问凝,让你被她一个悍妇压了这十几年。”
她骂骂咧咧的,拉着儿子的手骂了半宿才去睡,然后等到她睡去了,她儿子才敢回正屋去。
“母亲给你罪受了?”欧阳问凝道:“快来吃饭吧,我给你留了饭。”
最近朝廷忙,他性子弱,定然是别人将一些杂活都给他做了,按照往常的情形来看,应该是没有吃饭就回来了。
她的丈夫姓郁名宪,年轻的时候是个包子,任人捏搓,现在三十多岁了,还是个包子,受人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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