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擦眼泪水,道:“老先生不知,我做了四五年的噩梦了,梦中,秦国的战马拖着我的儿媳妇跑,我孙儿被绑着手在后面追,他喊:娘啊,娘啊,你们别扒我娘的衣裳——”
这话一出,便有人恨恨的道:“这群禽兽,他们被攻打退出边境的时候,还抢走了不少的妇人,将人衣裳扒了,裸着拖行,实在是可恨。”
旁边的人便又道:“听闻那是秦国一位将军的恶行,其他人不这样,那将军已经被撤职查办了,如今来的,都是有军纪的人。”
老者惨笑着道:“老先生,道理我都懂,可是小老儿的心痛啊。你们总说禹国如何,可老朽这条命,就是禹医给救回来的,可是小老儿的五个儿子,老妻,孙子,儿媳们,都是让这群畜生给杀了的!”
那被称呼为老先生的人便顿了顿,道:“陛下自有陛下的打算,若是秦人不来援助,我们楚国单独跟禹国对上,根本没有胜算的把握,我们只有跟秦国联盟,才能做到胜算啊。”
老者:“老先生,我都说了,道理我都懂,您看,老汉我规规矩矩的,既没有朝他们吐唾沫,也没有朝他们扔石子,我只是哭了哭,我只是哭我死去的一家,我最小的孙子,才不过三岁,就被绑着跟马,一路拖行而死。”
他说完摆摆手,“若是老先生说我有罪,那便去官府击鼓抓我吧,老头子家里死绝,贱命一条,要不是当初禹医说救我一命不容易,用了不少好药材,我也是不活的——你总得活着,对得起人家的药吧?”
他步履阑珊的慢慢的往回走,突然唱起了楚人的歌。
——悲兮悲兮,楚人何从所去兮。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