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就像它扛着什么隐形的重担,压弯了脖子。
我突然想跑出他家,在那只狗彻底坍塌之前。
“我以前一向瞧不起家里搞的这些东西。”贺俊沉闷的声音像铅一样压得我动弹不得,“金玉其表,败絮其中。虚伪得让人作呕。”
他拾起地上一本塞尚的画集,翻了几页之后递到我手里。
“但是我最近对此有所改观。”贺俊弯了弯嘴角,“能把一张歪掉的桌子说成一个主义的起源,还能载入史册,实在是……没有比这更杰出的魔术了。”
我蹙眉盯着书页上那张像是未完成品的《水果篮静物》。
“当我带着更高的宽容度再去看从前被我视为糟粕的东西时,的确有了些新的理解。”贺俊重新抚摸上贾科梅蒂的雕塑,“这些丑陋的、畸形的产物也有了它们存在的意义——它们是火花,点燃真正的艺术。”
我茫然地抬起头,四目相对,被他双眸里浓烈的情感灼出一背冷汗。
“就像塞尚启发了立体主义。”他凑近,居高临下地冲我弯弯嘴角。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再开口时,嗓子不断地颤抖。
“……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但我觉得……《狗》很美……”我深呼吸,稳定住自己的声音,“它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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