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看林睿彦,手指无意识地在器材箱的边沿摩挲,像在寻找一个不会受伤的出口。他说那句话时,眼底闪过一瞬的疲倦与小心翼翼,那种习惯把心事摺成笑话藏起来的姿态。
推车滚过楼梯口时发出钝重的声响,他们一前一後地把器材慢慢推进地下室的临时储藏间。狭窄的空间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金属撞击墙壁的细响,那些声音像是时间被切碎的证明。
「你不相信人?」林睿彦的声音忽然响起,像是思索很久後才吐出来的重量。
「我相信的,但不多。你呢?」
「……我习惯不相信。」
林睿彦的语气淡淡的,像是早已把这件事看成一种生存方式。他没说自己曾经相信过谁,也没说过为什麽变了。他只是静静地让那句话落地,然後让沉默接手。
这沉默不是尴尬,反而像是一种默契的卸下——不用装懂、不用讨好、不用讨论未来。只是这一瞬间,两个人知道彼此是怎麽活下来的。
等器材终於搬完,天sE已经完全黑了。他们坐在楼梯间喘气,汗水从额角滑落,身後是锁上的储藏间门,前方的楼梯斜斜地通往夜sE。头顶那盏老旧的日光灯还在不规则地闪烁,像一种也在喘息的生物。
晓乐从包包里拿出一瓶可乐,咔地一声打开,气泡声短促而清脆。他递过去,语气随意但眼神不动声sE。
「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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