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先生Si後,我本来不打算再说话的。

        这麽多年了,我已经学会了安静。人们都喜欢神话,但不喜欢神话走进房间。你一旦开口,他们就会想把你分类、解释、拆解,直到你变成某种可以被上传到学术期刊的素材。

        我原本以为托马斯先生也一样。但他不是。他临Si前只留下了一句话:

        「等我Si後他会说出一切。」

        所以我说了。

        起初没人信。他们以为我是谁的学生,或是哪来的小丑。直到我提到一句话,是托马斯先生未曾公开的手稿里才出现过的;直到我说出图坦卡门王棺上的那句铭文,其实是他母亲的名字刻错了顺序;直到我提起泽村荣治在战争身亡时仍带着一本被水泡烂的日记本,那本我帮他晒乾过三页。

        「你是谁?」有人问。

        「我出生於旧石器时代,从未Si过。」

        沉默是一种回答,也是一种等待。没有人说信,也没有人说不信。他们只是看着我,好像我说了什麽让人难以置信的话。

        「如果你们想听的话,我可以说说。」

        我看着那群学者,那些一辈子都在解释别人说过的话的人。他们懂求证,也懂怀疑。

        「这个人有名字,有记录,有墓葬。你们应该听过。」

        我翻开笔记本,指尖落在最前页。

        「他的名字是:纳尔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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