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自己被扼住喉咙挣脱不开,池飏猛地蹬着被子翻身然后醒了过来,发现四周漆黑一片也不知道什么时辰,摸了摸床上已经没有席之蘅的踪迹,身处黑暗的孤独感瞬间包裹他,池飏扶着床慢慢向后退找到床头,紧紧将后背贴在上面,脚上的链条跟着发出不小的响声,在静谧的房间尤其瘆人。

        对了,灯,池飏伸手在床头乱摸,终于在角落找到一个凸起,按下去会有一小圈暖黄色光源亮起,只能看清周围直径不到一米的区域,其他地方依旧漆黑一片。池飏已经很满足了,朝光源处挪动一些,眼睛盯着微弱的光抱着膝盖发呆。

        无法辨别时间的痛苦逐渐放大,他不知道还要熬多久席之蘅才会出现,随着熄灭按亮的次数增多,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好饿啊,想念席之蘅的厨师,想念看起来一般,实则软糯的各类粥品。

        池飏蹲累了就继续躺着,只要灯一灭就会打开,脑子里乱七八糟从出生想到现在,自己灰暗苦涩的人生似乎也没什么好回忆的,每一个回忆的结束都在想,席之蘅什么时候来接他,他想,这方法真的管用,他似乎在逐渐期待席之蘅的出现,对他即使有些许恨意却没了排斥。

        更难堪的事终于在自己刻意压制下报复性反弹出来,连一分钟也无法忍受,他要尿尿,不能尿在床上,可尿在地上又和牲口有什么分别呢?

        离开床就离开了光源,池飏赤着脚下床,脑子里回忆着昨晚看到的景象,试着往前迈步,刚走了五六步链条就到头了再往前挪一步都不允许。池飏原地蹲下,手捏住即将喷涌尿液的阴茎,试图阻止生理现象,又被自己蠢的想哭,这怎么可能!

        又痛又急又无助,他想到席之蘅说的那句你不会有危险,对,这里一定有监控席之蘅能听到他的声音,池飏想也没多想便扑通一声直直砸在地板上,双膝着地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嘶吼着

        “不要这样对我,席之蘅,快点来接我”

        嘶吼也仅仅是发泄,他连一分钟也等不及怎么可能盼望席之蘅听到后能立刻来救他,果然,随着吼声膀胱像是打开了阀门,隔着睡裤温热的液体淅淅沥沥冲下,冲刷地面的声音犹如恐怖的音符,遍体生寒。

        池飏还跪在地面,整条裤子都沾满了尿液,他像一团肮脏的垃圾被人丢在腥骚的尿液里,灵魂和身体都是肮脏的。

        床头的那点灯源也灭了,池飏先是跪着然后稍向后退了一点躺在地上。怎样也挥之不去的骚臭味一直萦绕在鼻间,池飏躺在地上无声的落泪,被席之蘅侵占逼迫许多次也不曾有的厌弃自我情绪达到巅峰,这样的自己,席之蘅还会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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