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详注意到了有人靠近,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审视和不耐烦的目光投向李云澈。
「你是……哪个院的小子?不在自己地方待着,跑这犄角旮旯来做什麽?」徐详的声音沙哑粗噶,像破锣一样难听,语气也充满了不客气。
李云澈在他面前数步之外站定,没有因为对方恶劣的态度而退缩,反而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晚辈对长辈的礼,语气平和地说道:「小子李云澈,见过徐老丈。」他没有用什麽「少爷」的身份,而是直接自报家门。
徐详似乎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怯生生的少年会如此规矩地向他这个落魄老卒行礼。他上下打量了李云澈一番,眼神中的不耐烦稍减,但依旧带着怀疑:「李云澈?哦……好像是那个病秧子……听说前阵子差点Si了?找老汉我有事?」
李云澈心中暗叹,看来自己这「病秧子」的名声还真是在府里传开了。他保持着恭敬的姿态,说道:「小子大病初癒,听闻老丈乃是久经沙场的勇士,心中甚是敬佩。今日特来……是想向老丈请教一二。」
「请教?哼!」徐详嗤笑一声,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你能请教什麽?老汉我就是个看门的废物,烂命一条,除了喝两口马尿,什麽都不会!要请教,去族学找那些之乎者也的先生去!」
果然是个刺头。李云澈并不意外,他平静地说道:「小子并非请教经义文章。小子自知身无长物,又逢乱世将至,常感不安。听闻老丈曾镇守边关,与胡虏浴血搏杀,深谙沙场生Si之道。小子斗胆,是想向老丈请教……如何在乱世之中,保全X命的微末技艺。」
他说得很诚恳,姿态也放得很低,直接点明了请教的内容——保命的技艺,而非什麽高深的武功。
徐详听到「镇守边关」、「浴血搏杀」等字眼时,眼神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但随即又被浓浓的自嘲和不屑所取代。「保命的技艺?嘿!小子,你找错人了!老汉我的本事,都在沙场上丢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这点,也就够换口酒喝!再说了,教你?你有什麽能给老汉我的?」他拍了拍空空的酒葫芦,意有所指。
李云澈知道,关键点来了。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直视着徐详的眼睛,缓缓说道:「小子如今身无分文,确实没有什麽能孝敬老丈。不过……小子偶然间,得到一法,或可稍解老丈腿疾之痛楚,不知老丈是否愿意一试?」
他这句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直接拿酒来换取教学,太过功利,未必能打动这个内心或许还有骄傲的老兵。但从他最在意的「腿疾」入手,或许能另辟蹊径!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引起徐详兴趣的「本钱」。至於方法,他前世了解的一些基础物理治疗、按摩、热敷的原理,或许能结合这个时代的条件,弄出点名堂来。当然,这也有风险,如果弄巧成拙,後果难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