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这间狭小、局促的柴房里,一天天过去。
托那位神秘的华先生医术高明所赐,也或许是这具年轻身T的恢复能力尚可,再加上按时敷药和服用汤剂,李云澈手臂上的伤势竟真的遏制住了恶化,高烧在第二天便渐渐退去,伤口红肿消弭,开始癒合结痂。虽然依旧隐隐作痛,且短期内无法使力,但至少脱离了生命危险。
他和小石头依旧被软禁在柴房中。每日三餐,会有缄默的村民送来粗陋却也能果腹的食物——通常是掺了野菜的稀粥,偶尔有块黑乎乎的麦饼。送饭的人放下东西就走,几乎不与他们交谈。门外,阿牛手下的民壮轮班看守,警惕的目光时刻提醒着他们「客人」的身份。
这段被迫滞留的时间,李云澈没有虚度。身T稍有好转,他便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名为钱家坞的村寨。柴房虽小,但透过门缝和墙壁的罅隙,他仍能窥见一部分村寨的日常运作。
他看到清晨,伴随着J鸣犬吠,村民们扛着农具结队出寨下地,但总有青壮民壮持械护送;傍晚,他们又匆匆归来,脸上带着疲惫,也带着对外部世界的警惕。村寨里的妇nV和老人则忙碌於家务、纺织或修补器物。偶尔,他能看到阿牛带着一队民壮在村内的空地上C练,队列虽不严整,口号也零落,但人人神情肃穆,手中的长矛、柴刀、甚至粪叉都握得紧紧的,透着一GU为保卫家园而生的狠劲。
这个村寨,就像一个绷紧了弦的刺蝟,竭力在即将到来的乱世风雨中寻求自保。
李云澈也尝试过与看守的民壮或送饭的村民搭话,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些情况。他装作好奇的样子,询问收成、天气、附近的猛兽或是最近有没有其他「逃难的」经过。得到的回应大多是含糊其辞,或是充满戒备的沉默。但日积月累下,他还是拼凑出一些零散的信息:钱家坞以钱姓族人为主,团结排外;坞堡的修缮和粮食的储备是钱老丈几年前就力主开始的;附近的山林确实有豺狼出没,土匪的传闻更是甚嚣尘上;对於「h天」将起的消息,村民们私下议论时,恐惧中似乎也夹杂着一丝难言的期待或迷茫。
小石头在这几天里,情绪也稳定了不少。李云澈的镇定感染了他,加上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他不再像最初那样惶惶不可终日。他很依赖李云澈,会主动帮忙递水、整理茅草铺,还会悄声把从门缝里看到听到的琐事告诉李云澈,虽然大多没什麽用,但也算是一种陪伴和信息补充。
李云澈的内心,则在身T逐渐恢复的同时,进行着激烈的思考。华佗的出现,几乎证实了他关於这个世界与历史存在偏差的猜想。那麽,他所知的那些历史大势、人物命运,还能相信多少?张氏与佣兵、楼兰的联系,以及那可能指向h巾乱世的线索,这背後的Y谋到底有多深?
他知道,钱家坞绝非久留之地。他们的「难民」身份经不起推敲,一旦伤癒,钱老丈和村民们必然会对他们的去留做出决定。是被驱逐?是强留做劳力?还是……发现他们与张氏的纠葛後,引来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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