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雪还在下,机场大厅的灯一整夜都没有熄。凌晨一点,有几拨旅客起身离开,拖着行李去市区找临时旅店。更多人则靠在角落,用外套蒙头,沉在不清不楚的梦里。

        周云倾醒过来时,是被广播声吵醒的:“……07:55a.m.…”

        他睁开眼,眼罩滑到了脖子上,耳机电量耗尽,手机屏幕黑着。他重新点亮,才发现房主给他发了一句话:“Wiorm,路会很难走,我明天一早就出发。你到了再说。”

        这句话发来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前。那时候他还在睡。

        他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好几秒,然后低头回了个“好”。

        等他真正坐上前往小镇的飞机,已是第二天上午快十点了。飞机小,摇晃得厉害,窗外一片白,什么也看不见。

        外面的风比他想象中还要猛。舱门一打开,周云倾感觉泪水和鼻涕都要结冰了。地面空旷,雪花横着刮进来,穿透羽绒服的缝隙,钻进脖子里。他快步往候机厅走,却还是被一阵大风顶得身体一晃。

        就在他站稳的瞬间,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机场地勤朝他挥了挥手,指着候机厅的方向,大声喊:“!”

        他愣了一下,那人头戴厚实的猎人帽,脸几乎全被防风头巾和护目镜遮住,身上的反光背心和厚手套上全是雪。另一名地勤正用力拖着登机通道的雪帘,鞋底深深地扎进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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