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角,眼圈泛红,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雾色中狠狠点了点头。
鲸鲨温和、滤食、稳重,但它会游得很远。
它背上是从小海湾启程时,那些说不出口的家、背不动的爱、和最初学会迁徙时的那句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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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经过一天一夜的行程,穿过最后一段隧道时,天已彻底亮了。
盛夏的阳光洒在站台铁轨上,反光几乎晃得睁不开眼。空气里没有一点凉意,连从列车车缝里吹进来的风都是热的,混着汽油味和站台上的焦土味。
温惊澜拖着行李下车时,衬衫背早就湿透了,贴在后背上,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淌。他用手抹了把脸,没急着往前走,只是在月台上站了几秒,让自己的脚重新踩稳。
这是鲸鲨先生第一次离家走远,又是第一次一个人踏上海边。
他站在一群拖箱子的旅客中间,像块沉默的大礁石,被人潮冲撞着也不动。他不擅长导航、不擅长问路,但早早背下了她给他的路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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