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年少的女子。她着了一身鹅黄色的襦裙,发如男子一般绾起,以一支木簪簪起。她似是左右瞧了瞧,并未注意到初初转过拐角的他,如画的眉目间露出一个狡黠明亮的笑意,踮起脚偷摘枝上的梨花。

        她的衣袖滑落,露出纤细洁白的手臂,雪白的梨花摇落在她发上肩上。然而她的手方握住枝条,另一面已经有脚步声。她于是遗憾地收回手,弯着眼睛很乖模样地笑着,正要离去,回头间却注意到他这个完全出乎她意料的旁观者。

        于是她有些诧异地飞快瞧了他一眼,竖起手指比了一个轻声的姿势“嘘”了一声,然后轻轻笑着,带着点类似孩子做了坏事被捉住的懊恼快步转过身走远了。

        她的脚步那样轻盈,像是下一刻就会跑起来,却始终真切地走在温润的天色间。直到慢慢从重叠的花影间,从他的视野中消失。

        于是在那个湿润的清晨,看着她随着母亲走来时,他不知缘何有了些怔忡的欢喜,于是在他还没有察觉之时,他已然情不自禁的,微微的笑了。

        现在想来,他能够远远察觉的脚步声,作为一个侍女的卿容同样远远听见了。这样的她,怎么会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女呢。

        卿容望着谢渊的脸。他的眉眼间忽然有些怀念的怔忡,然后又慢慢黯淡下来,被浅浅的悲伤取替。

        于是她忽然对伤害了他这件事,第一次产生一种很真切的后悔。

        “以后不要叫主人了。”她说,“只叫阿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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