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浓说得没错,这确实不是什么严重的伤,至少远远没有严重到让人卧床不起的程度。

        但李维坦这一觉睡了很久,打倒他的不是密密麻麻的创口,而是一种庞大的、无可奈何的疲惫感。

        他被淹没在灰色的梦里,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雪夜。他的人生从那天开始就变成了一个玩笑,六年前命运又玩弄了他第二次——乐观地想,昨天那顿惨无人道的鞭打要和前两者相提并论,还有点勉强。

        李维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他看了一下日期,然后迟到的刺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他费了点力气,才从床上坐起身。

        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给你买了坐垫。”

        李维坦扭过僵硬的脖子,并不惊讶地看到一旁的姜留:“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姜留朝垂在额前的发丝吹了口气,倾了倾身,把重心落在左脚上,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你像一条死鱼一样被搬出来的时候。”

        李维坦皱了皱眉,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卡特跟你说了什么?”

        姜留的动作一顿,他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我们没说什么。他让我照顾你。哎我说这不是开玩笑吗?我,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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