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瞅着地板，面露痛苦，叼着菸的手些微颤抖着。「那画面很可怕，透明的海水沿路都飘着一条逐渐扩散的血流，怎样都冲不淡。Elia浪板上的蜡纹被鲜血染红，活像某种邪教仪式的标志。」他一口长长的叹息混着烟雾吁出，「你觉得发现小孩不见的家长看到这情形会是什麽反应？」
咚咚咚……俞皓yAn的鼓膜犹如有人在旁擂鼓。
「Noel的父母很不谅解，在得知自己的孩子葬身海底时，不顾Elia满身是血、一脸惊魂未甫的模样，当场怪罪他怎麽可以抛下Noel，甚至歇斯底里地咒骂为什麽Si的不是Elia之类的。而且……没拉住，他们还冲上去打了Elia，要他回海底找人。」
俞皓yAn的x口好涨，彷佛沉入海底的是自己。
「事後无论大人怎麽问，Elia就是不肯说发生的经过，也从此不再下水。」Lukas讲到哽咽，「我们这群朋友曾经想用开玩笑的方式替Elia打气，开船强行将他带到海中央欣赏夜灿──Elia很喜欢这季节闪耀於海中的灿虫，亮晃晃得就像飞舞海空的萤火虫。不过……」他像是忍不住，另一只没拿菸的手紧紧握拳。
外头是其他店员整理店面的声响。
「船开到外海时，Elia忽然像发了疯一样一直尖叫，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停发抖，之後他就不再跟我们来往了。」Lukas始终爽朗的脸庞此刻忧容满面，「我们那年纪哪懂得什麽是创伤症候群，无意间对Elia做了二度伤害的事。」他弹了菸头，苦涩布满面颊。
俞皓yAn同样满腹懊恼。「我……」
他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根本无异，实在狂妄又无知。
「偶尔我会看见他独自走往沙滩，但最多只让海水浸泡到脚踝……」他再度凝神望向那排冲浪板，「……虽然Noel的父母没发现，可我们这群天天玩在一起的人一眼就认出来。Elia当时游回来的浪板是Noel的，而他现在系在脚上的幸运绳是Noel以前绑在脚绳上当作护身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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