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路上飘起细雪。
天阴沉沉的,来往宫人形色匆匆,小声埋怨这鬼天气,道今年才入冬就接连下了两场雪,这个冬天恐怕要冷得难捱了。
见了沈观,宫人们又赶紧低头跪拜,等到轮车驶出很远才敢抬头,互相使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风雪欲来,袁常小心指挥众人抬起轮车入长明宫,殷勤又贴心。
“常公公歇歇。”沈观端坐之上,淡淡道:“怎么好意思叫您帮我做这些事。”
袁常就像没听清他话里冷淡,擦了擦额角细汗,语气如常:“这是哪儿的话,您是长公主之子,天生的天潢贵胄,奴婢一个阉人,再怎么服侍您都是应当的……”
天生的天潢贵胄……
但凡沈观身体里没有流着那老鳏夫的血,都能心安理得接下这句话。
“您老了。”沈观看向他持着拂尘苍老的手:“今后是要享清福的人,可别如此贬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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