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有铜镜。
顾不上擦身,听君出了浴桶直冲铜镜而去。途径之处满是浴水,他无心顾及,至镜前便急促侧身,调整身形,让铜镜显出自己背上的纹。
不是侮辱性的字眼。
听君紧蹙的眉松了些,阖了下眼后再看。
左半边是个忄..
右上为匕,向下是目和...
待认清这个字是什么,听君胸中呼出的气再次烫了几分,频率也隐有加速的征兆。他脑中一热,就这么赤裸地站在镜前,怔怔顿顿地站了好一会儿,内心说不出是羞愤还是庆幸了。
等回过神,他才轻一步重一步得去拿绒巾,将身上的水珠一点点擦尽,只是这心一直在胸膛中撞个没完,令他擦着擦着手也抖了,哪处擦了哪处没擦都记不得了。
正殿,听君垂头入内,步履急促,虽竭力压制,却也算得上冒失。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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