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笔讲了句,“不敢。”
方鹤嘁了一声,“这世上,但凡不是不治奇症、又病入膏肓的,也不至于送来我这治。既然不治,几时能治,也不是我能说了算。我所做,无非令濒死之人仅剩半口气续存下去,直至能治那一日。应劫送来时,奄奄一息,武功心智尽去,不过只有一口气在,比她这身生蛇蛊好不了多少。”
程霜笔蹲身看她,喃喃道,“生蛇无解。难不成往后一生,长孙茂要因此东奔西走,不知几时休止?”
老头哼了一声,抚摸仙兽尾羽,委委屈屈道,“小老治病救人,分文不取。可救人不能缺药材,大仙人墓仙药虽多,也无法包罗万象。三神山人丁单薄,小老出山不易,若欲救人者不以药易医,难不成要老夫指雁为羹?”
程霜笔听了半晌,笑了,心道,我可说不过这老头。
索性不再说话,从旁蹲下,等人从山中出来。
服下解药后,长孙茂只觉得体内有数道劲气来回流窜,浑身忽冷忽热,说不出的难受。但凡一动,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勉强睁眼,漆黑洞穴之中,只能堪堪望见白衣人面貌,别的一概看不清楚。
但见此人走远几步,在武侯车附近躬身打量药夫人,清冷月光在地上拉出一个颀长的背影。
过不移时,白衣人又折返回来,垂头看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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