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看见他脸上的伤,摸过身旁药囊,寻了珍玉散,以指尖小心翼翼,一点点涂抹上去。他已三天三夜没合眼,整个人倦极,一贴到她身上便陷入酣眠。在梦中微蹙眉头,却嘴唇紧抿,一声不吭。
程霜笔听到动静,回头一瞥。
此情此景莫名让他想起互相舔舐伤口的两只小兽。一时只觉得心痛,不免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忽然听见一声抽噎,程霜笔心头纳罕,复又回过头去。
叶玉棠轻轻擦了擦脖子,擦到些微湿痕。垂头去看,见他仍陷在睡梦之中,均匀呼吸着。
魇着了?
她一动也不敢动,怕扰了他来之不易的酣梦。
过了许久,确认不曾吵到他,方才继续勾出盒中金疮药,轻轻涂抹于到他几近血肉模糊、但好在结了大半痂的右耳上。药膏刚碰到伤处,他忽然伸手将她手握住,睁开眼来。
他抬眼盯着她说,“我梦见了师父。”
师父说了什么?她想问,却问不出,只觉得做哑巴真的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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