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月转过头去,无声的流泪。
叶玉棠叹道,她已经见过太多男子,可自始至终,眼里都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啊。
转眼春分,已是正德五年的三月底。叶玉棠算了算时间,彼时长孙茂被家里来人劫回家去相亲已有快一月。而她自己,也已身在龙脊山,陪仇欢喝闷酒,夜夜听她回忆和尹宝山那点子陈年破事。
萍月在床上躺了足足三个月,渐渐好了一些,回想起江映那番冷硬的话,便背着他,偷偷溜出门,到了梧州城外头散心。
自她大好之后,腿脚比往常灵便了不知多少。见到一株三华李,树上黄澄澄的果子正熟,一时玩心大起,脚踏枝干,轻轻松松上到树上晃动枝干,三华李接二连三掉落下去。
突然听见“哎哟”一声,她朝树下看去:只见一名身穿白底、杜若色左衽对襟绸缎外套马褂,戴同色头帕的男子,摸了摸被三华李砸中的脑袋,抬头,瞪了他一眼。
那男子手头执了一支玉笛,玉笛上坠了粒红色坠子。五官清秀,带三分邪气。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但也可能是因他有两颗尖尖犬齿,宛如未退化完全的小兽一般残忍天真,故显得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
叶玉棠心里大惊:巴献玉!怎么在这里?
她定下心一想:此时三月底,他刚去凤谷同当时的自己见面不久,此时兴许正要、或者已经回去黔州,发现即将大功告成的神仙骨与何云碧一齐不翼而飞,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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