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朔没有什么行李,小心地将那柄七煞刀藏在衣襟下,就走出客房。
这柄刀来得算是有些莫名其妙,但自从这刀到手之后,却从未出鞘。
其实他心里不止一次地想拔出这把刀来瞧一瞧,看看这柄所谓的煞刀究竟煞在何处?
可是每当他准备拔刀时,一种说不出的罪恶感就涌上心头,好像一出鞘他就一定会杀人,杀的还不止一个人!
所以他不止一次地忍住这个念头——那就等到不得不拔的时候再说吧,他就这样告诫自己。
等到拔出来以后会怎样?
客店大厅里的人并不多,有两桌正有两个苦力人正对饮着,他们今天干的活比平日的还累,但拿的钱也比平日里多一些,于是决定来这里喝上一杯;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满脸皱纹里透着说不出的苦涩之意,半碗还没吃完的面被他推在一边,对着面前放着的一碟花生,一壶酒,一颗一口,慢慢地嚼着,喝着,仿佛要将生活的苦涩在这一杯又一杯的酒里面慢慢咽下。
还有两桌像是一家人的,埋着头吃着,彼此间一句话也没说。
杨朔缓缓下楼,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扫了一眼,这些人当然都是那种普通人家的人,过着普通人的生活,那他们的生活又是怎样的?
杨朔不清楚,正如这些人也不知道杨朔的生活是怎样的,但杨朔知道的是彼此的生活都不容易,因为在这些人脸上看不到半点欢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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