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见徐开慈一面,这些情绪都可以被想念压在十里之外。

        真的站在徐家的大门外,摁响门铃也不是真的难如登天的事情。

        难的不是摁响门铃,难的是开门后你所有家人堆砌起来的大山看起来高不可攀。

        梅静的印象里程航一就算不如儿子那样无法无天,至少过去的几年里几次见面都算不卑不亢,甚至还有点目中无人。

        她还从来没见过程航一这么唯唯诺诺低声下气的样子,再上下打量他一遍,还发现他衬衣已经发皱,脸上也有了倦容。也和印象里那个随时精致又精神的小伙子出入很大,大到梅静有点心软。

        她咳了声嗽,强挺着态度说:“小慈爸爸马上就回来了,如果你不想被他骂,你就长话短说,说完赶紧走,以后也别来了。小程,好聚好散这句话应该不难理解吧?”

        程航一如获大赦一样,急忙抬起头来重重点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下子话全都哽在喉头,鼻子酸得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他重新整理好思绪,一条一条地交代着,一边回忆,一边交代,话越说越多,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哥他很多时候会说他右腿疼,要吃止疼药,您别每次都喂给他,那个药对他来说其实不好,他就是幻痛,您帮他热敷或者按摩就好,他会缓过来的,实在不行再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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