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排排脱掉铠甲扔掉武器,被秦军用绳子绑住左臂,像赶羊一样驱赶的赵军俘虏,白宣心中不喜不悲。回到大秦这么多年了,也打了这么多仗,白宣早就见惯了尸积如山的惨景,应该说战场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让白宣感到难受的场景了。

        在白宣立马的这道高坡前方,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秦军将士正在打扫战场计算战功。张良、韩信看到战场一角有一辆翻到的秦军战车,于是小哥俩带着几个白家亲卫跑了过去。四匹马死了仨,一匹受了点轻伤,小哥俩把那匹马的挽具解开,倒在地上哀鸣的马终于获得自由,站了起来。

        这辆战车俩轱辘都朝天了,车上仨甲士估计也悬了。当小哥俩和白家亲卫用力掀起战车车厢让车厢直立在地上之后,韩信只看了一眼就转身哇哇的吐了起来。

        一身铠甲的驭手最惨,头上戴的战盔几乎被压成了青铜片儿,可想而知驭手的脑袋已经碎成了啥样。车右只剩下半截身子还在,上半截不知道丢在哪里了,之所以还能剩下半个身子是因为车右的腰上拴着绳索,而绳索的另一头固定住个车厢上。这样做其实是为了避免在高速奔驰的过程中被甩出去,车左的腰间也有这样的绳索。

        车左还算完整,当张良将车左那低垂的上半身扶起的时候才看明白,这个车左是被赵军的弩箭射死的。也就是说他一直战斗到秦军步军到来之后才死,按照战车所在位置来看,这辆战车应该是秦军战车部队里面冲的最远的一辆。

        张良拔剑砍断车左腰间的绳索,在白家亲卫的帮助下把车左的尸体横放在地上。

        张良:“叔,能不能找到车右的身子,好歹让他全乎的入土。”

        白家亲卫:“去找了,应该没多远。公子不难受吗?想吐就吐吧,第一次上战场都这样,不丢人的。”

        张良摇摇头抬起袖子为车左擦着脸上的血迹,当张良为车左整理铠甲时,发现车左的怀里鼓鼓囊囊的。

        张良伸手一掏,掏出了一个布包,打开一看却是一双崭新的布鞋。看着布鞋上细密的针脚,以及包着鞋的这块布上绣着的一朵兰花,张良不难猜出这双鞋定是车左的娘子亲手给他做的,看着车左那张二十多岁的脸,张良心中涌起一股酸楚,他把鞋包好重新塞回车左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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