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出三天兰氏部族的匈奴兵发现只要他们擦着镇北军划出的分界线的边不跨过去,镇北军的将士们就不搭理他们,于是乎双方隔着这条看不见的分界线开始叫阵。热闹是挺热闹,声势也不小就是没啥实际的伤亡。

        兰氏部族这边每天和镇北军吹胡子瞪眼打嘴架,镇北军也是很默契的配合他们,可这样一来把率军悄悄抵达距离北地郡一百里之外的头曼和詹摩多弄得摸不着头脑了。上郡那边越打越热闹,可为啥北地郡的镇北军就是不调兵支援呢?这个问题也困扰着樊於期和冒顿。

        驻扎在北地郡的镇北军不走,樊於期就不敢放冒顿离开,事到如今樊於期才发现自己之前想的太简单了。按原计划想把冒顿送回匈奴,然后刺杀白宣和嬴政,同时策动长安君成蛟兵变。看似很圆满的计划推进到这一步却发现有一个致命的漏洞,那就是一旦把冒顿送回匈奴,成蛟必定不会答应,那么也就意味着樊於期在放走冒顿的时候就必须说服成蛟发动兵变,而这时樊於期是没法按原计划先刺杀嬴政和白宣的,因为那些刺客被赋予两个任务,一个是刺杀一个是把嬴政并非先王子嗣的消息散布出去。这意味着一旦刺杀行动开始,不管嬴政和白宣会不会被刺死,樊於期和成蛟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可现在的形势是,镇北军不撤,冒顿走不了。但镇北军撤了樊於期有没把握说服成蛟听他的安排,因为成蛟一直都不知道樊於期的打算,换句话说樊於期是要逼着成蛟黄袍加身的,也就是一旦冒顿离开,不管成蛟愿不愿意,樊於期必须起兵造反。不管镇北军撤不撤,樊於期都是非常棘手的。

        就在冒顿和樊於期心急火燎的时候,驻扎在北地郡的镇北军突然撤了,而且是在一夜之间全部调往榆林塞,这猝不及防的变故让樊於期目瞪口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发现北地郡的百姓包括义渠城的百姓官吏都有序的行动起来,主动向东撤离。这不仅让樊於期大感意外甚至连成蛟都不知所措,因为他作为北地郡最高军政长官,从没下达过让百姓撤离的命令。

        当成蛟和樊於期找到北地郡郡守的时候,这位就地提拔起来的郡守笑嘻嘻的说:“这是君侯留下的成例,匈奴来犯必过北地,无论来否,士卒向前,百姓后撤。本官是按照成例去办的。”

        凡事涉及到君侯,那就只有服从的份,成蛟不问了,他下令全军备战。

        当樊於期布置好军队之后这才发现冒顿跑了,连樊於期答应给他刺客都不等了,冒顿直接自己跑了。樊於期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他终于明白自己被这个小狼崽子给耍了。樊於期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件事先不告诉成蛟,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咵啦啦,一匹黄骠马飞快地在草原上奔驰,当黄骠马冲过秦国和匈奴的边界之后,马背上的冒顿猛地从马背上站了起来,他解开发髻任凭狂风将他的头发吹散,他张开双臂仰头长啸。

        “我回来啦,阿妈,你的冒顿回来啦。我的部众们,你们的大单于回来啦!哦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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