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言虽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山西人,却丝毫没有包庇北方士族的意思。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对了该奖励,错了就该处罚,这没什么好说的。”张慎言掷地有声的说道,“北方数省的士族缙绅先降贼,再降奴,弃大明犹如鄙履,如此可耻行径若是不加以惩治,则国家法度何存?公理又何在?”
“藐山,没有人反对处罚,处罚是一定要处罚的。”
能以号称呼次辅张慎言的,当然只有首辅路振飞。
顿了顿,路振飞又接着说:“问题是处罚的力度大小,以及范围如何界定?仆以为处罚太过于严苛,或者打击范围扩大到北方数省所有缙绅士族,这是极其不可取的,因为这样做不利于稳定,会造成民心动荡,士心离散。”
“更糟糕的是会形成一种不好的氛围。”孟兆祥接着说,“山西、陕西以及四川的缙绅士族闻讯之后,必然会生出兔死狐悲之哀叹,从而更加坚定从贼之心,如此一来,大明天兵纵然能够光复山西、陕西及四川,也必将付出十倍之人力物力。”
“孟阁老所言极是。”通政使王应熊道,“还是需要学会算总账。”
王应熊四川巴县人,少时家贫不能读书,得到族中资助才得以读书考科举。
所以王应熊对于巴县王家还是有感情的,潜意识里并不希望王家遭到清算,尽管王家确实有屈身事西贼的劣迹。
“王银台此论大谬。”张慎言厉声反驳道,“坊间有杀人逞凶者,衙役前往揖拿之时有反噬丧命之虞,所以官府需要对行凶者宽大处理,以懈怠其反噬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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