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溪月找出止血的药粉，居高临下对崔大郎说：“娘已经睡下了，你别在这跪着了，回房去吧。”
崔大郎便默默地起身，捡起衣服，踉踉跄跄地回到西屋，一头栽倒在席上。
他疼得满头大汗，却没像崔溪月砍他手指时连哭带嚎，埋进枕头里粗粗地喘着气。
崔溪月站着望了他一会，妥协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帮他上药。
终究是娘的儿子，月牙儿的哥哥，她不能抛开手不管。
“上好药了，你晚上睡觉小心一些，别蹭掉了药粉。伤口浅，等明天就能结痂了。”
崔溪月转头就走，背后却传来闷在枕头中的啜泣，那动静极低极轻，她脚下步伐停顿，几乎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动静。
“谢谢你。”
崔溪月心中五味杂陈，对他的恨意不明所以地淡去了些许，她没有吭声，也没有回头，握紧药粉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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