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面如金纸,俯趴在席上,后心处的衣服剪开了一个洞,露出伤口来。孙大夫已经拔出了铁钎子,伤口不大,却深,咕嘟咕嘟地涌着血。
崔溪月顺风顺水长大,自小连病都很少生,哪见过这等血腥场面。奄奄一息的李氏虽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却舍生拼命保护她,更和她的未来休戚相关,不由手心发潮,心中惊怕,眼眶噙了泪花。
可她不敢发出动静打扰孙大夫,一抹眼,她咬紧牙,把锅上搭着的帕子拧干,攥进手里。
孙大夫专心致志地压着李氏伤口。他知道崔家小娘子和钱氏来了,可他没有心情搭理,一手按压止血,另一手往伤口撒着止血的药粉,药粉撒了老厚,血却没有止住的意思,不断地冲走药粉。
孙大夫右手药粉撒完,心里正烦,一只干净的帕子递到了他手边。
他一顿,在帕子上蹭干净手,抬头。
崔溪月含着泪珠,瞪着大大的眼,眼泪明明要掉下来了,憋着气儿一声不吭,小脸儿煞白地挺着身板儿跪在他旁边。
他心下发软,不由暗叹口气,温和解释道:“你娘身虚气乏,因而血流不止。”
“我娘……我娘会死吗?”崔溪月巴巴地望着孙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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