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尚在闺中的柔弱娘子,凶手洛河郡王世子郎伤得那般惨重,如今想来我仍心有余悸。居大人不思缉拿凶犯,倒是嘲讽起我来,也不知是何缘故?”
纤纤玉手揪着牡丹绣帕掩住樱唇,凤眼不复往日的飞扬,斜挑的眼角盈盈泪点将落未落,竟如花瓣上点滴的露珠惹人怜爱。只是居烛尘的眼光何等老辣,一眼便看穿小娘子暗藏的无畏与狡黠,又是冷笑了几声作罢。
只是其余在场的影狩卫便无此等定力,对着花王娘子这般楚楚可怜的娇弱美人皆露出不忍的神色。好歹居烛尘作为老大素日积存的威望足够大,否则怕是要当场上演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折子戏了。
居烛尘自然察觉到了下属们情绪上的波动,一道冷眼仿佛横扫战场的凶煞,扫得那群无法无天的小年轻们纷纷垂头扮作老实巴交的乖巧样。想到这小娘子随时随地都能惹出点麻烦,居烛尘有些没好气地讥讽道:
“娘子何必自谦?你的本事本督心中有数。”
两人在言语上小小交锋了几笔,即刻偃旗息鼓。居烛尘恢复正襟危坐的审官威势,手捧记录的卷宗沉声问道:
“陆娘子,关于洛河郡王世子郎被袭一案,请再将你当时在冷宫的所见所闻如实告诉本督。”
这段话早些时候陆呦鸣已经复述了不下十遍,如今再被强着说上同样的话,她也不恼不怵,略清了清嗓便娓娓道来:
“我原本在偏殿准备更衣后出宫归家,未料到皇后娘娘的侄女席小娘子乍然过来寻事。她是皇亲国戚,我不欲闹大事端,便遣开随行的女官,与她来到冷宫想将事情说开。这地方阴森僻静,本不是我等这样的小娘子该来的地方,但是胜在人烟稀少,哪怕吵起来也不怕别人听见。”
“我们随意挑了间干净点的宫室,谁知刚打开房门,便是满屋的血腥味。鲜红的血从世子郎的后脑上破开的洞口里汩汩流出,就跟盛水的木桶漏了孔似的,我从来未见过活人渗出这么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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